22岁雷锋因公受伤,当时为啥没救活?战友“藏”了41年说出细节

22岁雷锋因公受伤,当时为啥没救活?战友“藏”了41年说出细节

1962年8月中旬,21岁的乔安山站在病房外的窗口,双眼红肿地看着里面躺着的人,医生、护士围在他身旁,不间断地给他做抢救措施。

乔安山拽着自己的衣摆,心中祈祷能把人抢救回来。病房中的院长擦了擦额头的汗,长叹声气,走出来对外头的人说,“准备后事吧”。

乔安山一听这话,立刻拽住了旁边班长的手,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班长安慰性地拍拍乔安山的肩膀,目光紧盯着躺在病床上的人。

这个人是我国“最美奋斗者”——雷锋,多年前在病房的这一幕,成了乔安山心中永久的痛,甚至让他在未来的几十年里,都不敢承认他认识雷锋这件事。

而对于雷锋的死因,大家都一致对外说是“因公殉职”,真相直至多年后才被乔安山说出来。

雷锋

雷锋是家喻户晓的英雄人物,几乎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听过他的事迹。

1940年12月,雷锋出生在湖南长沙雷峰镇简家塘的一户贫苦农家中,在他7岁这年,便沦为了孤儿,在六叔公和六叔奶奶的照拂下长大。

雷锋14岁的时候,加重了中国少年先锋队,还被选为中队委员,1957年又光荣加入了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

童年的艰苦让雷锋更能体会人民的不易,即使他的日子过得紧巴巴,也在望城县团委提出捐献一台拖拉机的号召时,捐出攒了许久的20元。

1959年8月,雷锋报名到鞍钢弓长岭矿山参加工作,正是在这里,雷锋认识了乔安山,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同事,雷锋笑着让他称自己“大哥”,在往后的日子里,雷锋处处照顾这个弟弟。

1960年1月,雷锋参军入伍,乔安山也紧跟着大哥的步伐,来到解放军某部汽车连,雷锋是乔安山的班长,也是他最亲密的战友

两人同开一辆车,一起执行国防施工任务,到了寒冷的冬季,还会挤在同一个被窝里睡觉。

乔安山每次想起雷锋,总会红了眼眶,乔安山的文化程度较低,认不得太多字。队里有学习任务时,他总是很难受,书本对于他而言就像是天书,一行字勉勉强强才认识几个字,有时,甚至一整页都不认识。

雷锋发现乔安山的困难后,没有嘲笑他,反而抽出时间,手把手地教乔安山认字,一遍学不会就两遍,写一次记不住就写十次。

雷锋觉得只会认字可不行,又教乔安山算术,从最简单的开始教,用捡来的树枝在沙地上写算术步骤。

雷锋不仅对乔安山倾囊相助,对其他战友也是慷慨解囊。

有一次,同班的战友小周父亲生了重病,小周精神萎靡,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雷锋注意到小周的异常,去问他也问不出什么,于是问了其他人,这才知道是他父亲病了,家里没钱治疗。

雷锋当着战友们的面没有说什么,回到房里后,掏出自己攒下的10元钱,以小周的名义写了一封信,一同寄去了小周家。

等小周再次收到家里来信时,才知道了这件事,想要将钱还给雷锋,可雷锋却不要,给家人治病最要紧。

雷锋入伍没多久,驻地抚顺发洪水,运输连接到去上寺水库大坝抗洪抢险的任务,此时,雷锋的手刚因救火任务被烧伤。

可接到任务后,雷锋没有后退,毅然加入抢险队伍,整整7天7夜,他扛着沉重的沙袋在洪流中来回奔跑,手指甲弄破了,手化脓了,都没有让雷锋止住脚步。

抢险救灾任务结束后,雷锋又把平时节约存下的100元分别支援给了辽阳水灾区和抚顺市望花区人民公社。

乔安山怎么都想不到,一心为人着想的大哥生命会戛然而止在他22岁那年,那一天是乔安山几十年噩梦的根源,是他曾一度疯癫的根源,是他闭口不谈和雷锋友谊的根源。

一根棍子

1962年8月15日,这是乔安山永远不能忘记的日子,也是全国人民忘不掉的日子,这天是雷锋离开我们的日子。

乔安山记得,那天中午他和雷锋从工地开车回到驻地,准备吃饭休息,下午再接着去工地。

雷锋下车后,发现车身都是溅到的泥水,看着很脏,有些泥水还在往地上滴,弄得到处都是脏兮兮的。

雷锋拍了拍车门,示意乔安山看自己,“先把车洗一下再回去吃饭吧”。

乔安山肚子饿得不行,但他也明白雷锋要洗车的用意,等泥水干了再洗更费劲,“好勒,大哥”。

雷锋听见乔安山喊他大哥笑了,打开车门坐上去,“赶紧洗完回去吃饭”。

乔安山重新启动大车,洗车的地方在炊事班室外,那里有一个水龙头可以接水管冲洗车。停车场到那边要经过营房,这段路的视野不好,雷锋让乔安山先停下,他下去给乔安山做指挥。

他们俩配合默契,雷锋站在过道边,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乔安山转弯。

乔安山看着后视镜里的路,右脚轻踩着油门,这个路非常狭窄,还有一个90 的弯,雷锋一直站在大车的左前边,一双眼看着车和路边的距离,手上给乔安山比划指挥他继续拐。

突然,汽车的左后轮打滑进了路边的水沟中,车身碰到旁边晒衣服用的方木杆子。

“啊!”

一声低沉的叫声,让乔安山下意识抬头寻找雷锋,可原先站在前面的人已经不见了。

乔安山急了,拉起手刹,打开车门跳下车,一眼就看见倒在地上的雷锋,他急忙跑过去,“大哥!大哥!”

乔安山看着倒地的雷锋,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一遍遍喊着雷锋,叫了几声后,雷锋还是没有反应。

正值中午,大伙都在食堂吃饭,或者在宿舍午休,外头没什么人,乔安山镇定下来想抱起雷锋去医务室。

他的手穿过雷锋的脖子,想要先将他扶起来,下一秒,一股温热的液体喷在乔安山的脸上,他傻愣住了,过了几秒,手才缓缓抬起摸在那个液体上,黏糊糊的,又带着温度。

乔安山颤抖着身体,惊恐地低头看向怀里的雷锋,他的鼻子和嘴不停地流出鲜血,乔安山吓得大叫。

他惊慌地叫声把人都喊了出来,“大中午的喊什么”,率先跑出来的队友边喊边跑过来,看到乔安山和雷锋时,他也吓停了脚步。

跑在后头的战友一看,紧忙朝后喊“去找医生来!”又朝乔安山跑来,“发生了什么?”

乔安山已经哭了,他低头看着怀里毫无反应的雷锋,又看向跑来的战友们,脑子嗡嗡的,张开了嘴巴却说不出话一个字。

雷锋很快被放上了担架,4个战友抬着担架往抚顺矿务局西部职工医院跑,乔安山这才反应过来,跟在人群后面跑,边跑边哭,他的身上和脸上还沾染着雷锋的血。

到了医院后,乔安山就一直跟在护士身后走来走去,看着许多医生跑进抢救室,乔安山哭了,接到消息赶来的班长找到乔安山,不停地安慰他。

可是乔安山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满心满眼只有雷锋,一定不能有事,乔安山在心里想。

“雷锋同志的颅骨损伤严重,需要更专业的医生诊断才行”。

乔安山的心随着雷锋的病情高高悬起,班长拉着他,“先去洗把脸吧”,乔安山抬手直接抹掉血迹,他看着窗口印出的脸,能看到那些血的痕迹,乔安山边哭边用力抹,可不管他怎么用力,都能瞧见脸红红的。

班长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安抚着他,“你这样做,雷锋同志知道了,他也会难过的”。

这句话点燃了乔安山心中的委屈,他无比地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注意到那根杆子,为什么会让雷锋被砸到。

雷锋受伤进医院的事情很快被各级首长知道,部队用最快的速度将沈阳的医疗专家接到抚顺医院来。

乔安山看见步履匆忙的专家,心中升起了希望,专家就意味着最高水准,有他们在雷锋一定会没事的。

乔安山透过窗口,看着医生给雷锋插气管,又在他身上做人工呼吸,不断的血液从雷锋的身体中抽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院长走出来,沮丧地看向连长,“颅骨骨折,脑内大量出血,准备后事吧”。

乔安山的眼泪刷地落下,紧拽着班长的手泣不成声,等护士将雷锋推出来后,他又紧紧跟在护士身后,眼睛一直看着病床上了无生气的雷锋。

到了太平间里,乔安山想再拉一拉雷锋,想喊他起来教自己认字、算术,手抬起来刚一触到雷锋的衣袖又猛地收回来。

守太平间的老人过来劝他离开,乔安山全然当做没听见,自顾自地看着雷锋哭,他想,或许自己哭久点,雷锋就会心疼他这个做弟弟的,就会奇迹般醒来。

“你出来吧”,老人拽了乔安山一把,乔安山挣扎开站到另一边,“我不出去”。

老人陪着乔安山站了一会,再次说道,“出来吧”,乔安山没有说话,他像一个倔强的孩子,沉默地看着雷锋,等待奇迹。

老人见劝不动,“我要锁门了”,乔安山依然不动,老人叹了声气,缓慢地走到门口,将门锁上,“吧嗒”一声,锁上的还有乔安山的记忆。

侦查

雷锋的死亡让所有人震惊,沈阳政治部领导觉得事态重大,当即决定立案调查,调派了时任沈阳军区工程兵政治部保卫处的中尉助理员史宝光,和曾为雷锋拍摄过大量照片的宣传处干事张峻进行现场调查。

史宝光和张峻接到任务后,立即乘坐吉普车到达抚顺望花区九连营房东山侧,有几个人守在这里,不让别人破坏现场痕迹。

在雷锋出事后,团里和连里迅速已经召集了目击者做汇报,史宝光和张峻听取了汇报内容,这里的人并不是第一目击人,他们来到的时候,雷锋已经倒在乔安山的怀里。

史宝光和张峻决定去案发现场调查,下午2点多,地上的血迹已经被晒干了。两人仔细地查看了汽车,各项指标正常,刹车也没事,那是怎么撞到雷锋的呢?

面对史宝光和张峻的疑问,谁也说不出原因,这时有人忽然说起,“可以叫乔安山回来,他才是第一目击人”。

雷锋出事,乔安山是最大的嫌疑人,史宝光和张峻互看一眼,让人从医院把乔安山带回来。

乔安山看到史宝光和张峻时,整个人非常紧绷,他身体微微颤抖,他以为史宝光和张峻是军法处派来的人,要来逮捕他。

乔安山哭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撞到杆子,让杆子打到大哥,我真的不想的”。

在等乔安山回来的时候,史宝光和张峻就已经和其他人了解过乔安山的事情,知道他是一路跟着雷锋的,平时雷锋有什么都会和他分享,还叫他写字、算术。

史宝光安抚着乔安山,“同志,没事,我们就是来调查雷锋同志的死因,雷锋同志突然离世,我们都很难过啊”。

乔安山抹干泪水,和史宝光和张峻说了当时发生的事情,可他在车上没有时时注意雷锋,也不知道木杆是怎么打到雷锋的。

史宝光想了想,“要不我们重演一次经过吧”。

史宝光和张峻根据乔安山复述的雷锋指令,让乔安山再次坐到13号车上,“你别紧张,我们就是重演当时的经过,看看这根木杆是怎么掉下来的”。

新木杆已经被人重新安好,史宝光站在雷锋原先站得位置上,他站在骑车的左前方,离这根木杆仅有2米远。

史宝光给乔安山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准备好,车上的乔安山握紧方向盘,仔细看还能发现他的手在轻微颤抖。

“进——退——打轮……”

史宝光按照雷锋说的顺序给乔安山指挥,张峻在旁边仔细观察,车的前轮和车厢越过了木杆,此时,史宝光又给了乔安山一个“通过”的手势,乔安山踩下油门,车就开了出去。

“咔嚓”。

史宝光早有准备迅速跑开,只见木杆断成两截倒在地上,车上的乔安山喘着粗气,像是回到了当时,一滴汗从他额头滴落,颤抖的手打开了车门,脚碰到地上就瘫软坐下。

史宝光仔细分析了木杆和现场周围,发现木赶上沾有黑色橡胶末,根部埋了一块凸头,车轮后胎有明显的擦痕,地面左高右低,通道进口处太过狭窄。

史宝光和张峻认为,汽车驶入时,车身是倾斜的,车后轮胎左外侧挤压到木杆根部,而晾衣铁丝的牵拉反弹力量,让断掉的木杆迅速击中了雷锋,这才造成了悲剧。

根据两人上报的基本事实,有关人员分析研究认为,这次的伤亡事件是一件偶然、意外的伤害肇事,史宝光以上级保卫部门代表的身份,提出雷锋“以身殉职、意外事故”的事故初步意见。

8月17日,在望花区机关小礼堂里,机关、部队200多人的代表参加了雷锋的追悼会,会后,由军用摩托车开道,各地的业余铜管乐队奏起哀乐,20辆军车载着画圈和部队官兵,为雷锋送葬。

沿途群众得知送的是雷锋后,纷纷加入了送行队伍,马路两旁站满了人,他们眼含泪花目送着雷锋离去。

在雷锋离开后,乔安山陷入了自我折磨中,最初的时间里,他总会梦见雷锋手把手教他写字的场景。没多久他也离开了部队,几十年里,乔安山没有再和人说起过他的好大哥雷锋,这段往事也被埋藏在风里。

后记

1963年1月7日,国防部命名雷锋生前所在的班为“雷锋班”。1963年3月5日,北京各大报纸发表了毛泽东主席的光辉题词“向雷锋同志学习”。

2003年前后,影视片、各大媒体重新报道了雷锋事发时的部分情景,时隔40年,雷锋逝世的真相被公之于众。

2005年10月,乔安山参加了央视的《乡约》节目,在节目中,他回忆起这几十年的光阴,现在的他已经从当年的事情中走出来了,因为他是雷锋最“亲密”的战友,所以他经常在各大学校、会议演讲“雷锋精神”。

乔安山觉得雷锋大哥并没有离去,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长存于人们的心中。

参考资料

[1]辽沈晚报 《雷锋事故现场鉴定人披露:雷锋牺牲的前前后后》 20030223

[2]央视国际 《雷锋战友乔安山》 20051024

[3]辽沈晚报 《当年雷锋受伤亲自组织抢救,如今96岁的她讲述雷锋的故事》 20191120

[4]央视网 《4000公里红色追寻,听96岁老红军讲述与雷锋的故事》 20190309

[5]百度百科 雷锋 乔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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