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克诚复出后理顺冤假错案:一将军无法平反,为何却对他最感激?

黄克诚复出后理顺冤假错案:一将军无法平反,为何却对他最感激?

欢迎阅读史源历史专栏第3139期。开国大将黄克诚于1958年出任全军总参谋长,军内地位显赫。而在此之前,他还出任过总后勤部长、国防部副部长等要职,接近军中的权力中心。同时黄老为人无私无畏、敢做敢为,其人品堪称军中楷模。1959年庐山会议上,黄克诚赞同彭总对于大跃进某些方面的批评意见,被打为反党集团的主要成员之一,两天后回到北京,军委扩大会议又继续对相关人员进行批判。

在这次会议之后,黄克诚正式被免职,赋闲在家。对于一位战斗、工作了几十年的老革命来说,这无疑是极大的折磨,并且还背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心理负担非常重。1965年黄克诚虽然短暂复出,到山西就任副省长职务,但好景不长。没多久之后,一股风暴席卷到这些老干部身上,黄克诚遭到拘禁长达数年

直到70年代后期,黄老才真正重新回到重要工作岗位上,成为了中纪委常务书记。他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负责近二十年来冤假错案的理顺工作,为大量和他有过类似经历的干部、将领们平反。论经历和人品,也没有谁比黄老更适合这项工作了,由他来主持很能令人信服。

像邓华、洪学智、梁兴初等一大批共和国战将,都在黄老工作组的有效推进之下,恢复了职务和名誉,很快给予平反,他们都对黄克诚十分感觉。但是有一位将领,和上述之人同为四野名将却没有获得平反,也不可能被平反。此人却仍然因为黄老做过的一件事而感激涕零,其程度甚至超过了那些获得平反的干部。怎么回事呢?

此人就是开国中将吴法宪。事情还是要从59年的那次军委扩大会议说起。1959年8月17日,刚从庐山回到北京的黄老接到秘书通知:18号要在中南海怀仁堂继续开会。黄克诚的心情颇为沉重,他基本能想到会议的议题。黄老按时到达了怀仁堂,开始只有几十人参会,会场上的老同志也没有为难他,批判力度不大。

但从第二天起,会议围绕彭、黄等人加强了火力,很多名不见经传的师级干部也进了北京,到达会议现场,总人数有1000余人,对于黄克诚的批判变得十分猛烈。彭总和黄克诚对于莫须有的强加之词,进行了坚决抵制。但后来为了能够过关,也是出于不牵连战友的考虑,黄克诚采取了缄默的态度,不再反驳别人的批判。看着一些熟悉的面孔出言攻击自己,黄克诚百感交集。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位开国中将站了起来,就是吴法宪。他讲出一番令人吃惊的话,是黄克诚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吴法宪喊道:我要揭发!随后便振振有词地讲:1945年新四军第3师北上,黄克诚带了金条(440两)、银子和法币,光金子就有这么大一包,我亲眼见过。吴法宪用胖胖的手臂比划着,煞有介事。“去了东北之后,这笔钱大部分都没有动,最后进了黄克诚的私囊,他贪污了国家财产!”

现场一阵骚动,连一向稳重的黄克诚也坐不住了。他万万没想到,昔日战友、自己一手提携的下属为了划清界限,竟然能够扯出这样一件烂事!直接有关个人品德的事情,若属实的话,便不属于路线错误的范畴了,而是严重的违法违纪。其实在场之人,大多不太相信黄克诚会犯这样的错误,毕竟他是以清廉俭朴著称的。

黄克诚在脑中仔细搜索,想起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原来解放战争初期,黄克诚带到东北的3万多部队不能没有经费,因为对于东北地区的情况和困难还无明确把握。黄克诚向组织申请后,带走了新四军第3师所属的一批金银、经费,以备未来之需。后来这笔钱还真没怎么用上,临近全国解放时黄克诚被中央任命为湖南省委书记,考虑到老家的贫穷状况,经李富春同志批示同意,款项被带到了湖南长沙,最后仍然没有使用,而是转入当地财政。经手人为他的财务干部翁徐文,黄克诚并不直接接触财物。

黄老想明白这件事,但是却不太方便讲话:因为他和翁徐文已经多年未见,加上这名同志年龄很大了,万一时间过去太久找不到证据怎么办呢?在批判会上被翻出来的事情,如果拿不出证据来和吴法宪等人对峙,对黄克诚来说将更加不利。但是那股本能的反抗意识,让黄克诚又不得不开口,当众对这件事进行辩解。可是没等他讲完,吴法宪又把黄克诚压制住了:你这是在狡辩,坦白从宽!

就这样,在军委扩大会议上黄克诚大将遭到了诬陷,始作俑者就是吴法宪。后来黄克诚写信给中央解释此事,组织上没有怠慢:公安部部长罗瑞卿派出调查组,经过多年的调查,加上翁徐文的证实,还了黄克诚的清白。四十年代的往来账目,甚至包括李富春同志的批条原件都被找了出来,吴法宪的说辞完全被推翻。但由于黄克诚当时的敏感身份,也不方便对外公开调查结果,只能不了了之。很长一段时间内,军中之人大多数是不知道这一情况的,黄克诚背上了很大的冤屈。

天有不测风云。七十年代黄老复出工作之时,吴法宪却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和四野的其他几位将领一同出了事,在1971年开始接受隔离审查,此时已经被关押数年。有不少干部曾遭到和黄克诚相似的委屈,黄老积极工作为他们翻案、证明清白,并且予以适当的工作安排,恢复应有的待遇和职务级别。但吴法宪显然是不可能平反的,他是真正犯了错误的人,而且错误极为严重。1981年特别法庭得出了审判结果:吴法宪获刑17年。

吴法宪常年体态肥胖,身居高位时又忙于吃喝应酬,加重了这一状况。他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和高血压,又经过多年的监禁,如果不能及时保外就医,可能将死在监狱里面,根本完成不了17年的刑期。吴法宪在新四军和四野时期,都曾是黄老的下属,黄克诚还提拔过他当政治部主任。所以对于这个诬陷过自己的开国中将,黄克诚不光没有要报复的想法,反而因为自己曾经遭受过的苦难,对他有了些许同情。黄克诚对工作人员说:当时那个环境,他要是不和我划清界限的话,自己也不好过。

最后,负责法纪工作的黄老心软了:让他保外就医吧,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另外不要让他一个人住,让其妻子照顾饮食起居,孩子也可以随时去看他。听到黄克诚这番话的人,全都感动不已:如此高尚品德,真可谓大将军也!吴法宪得知这是黄老的意思,顿时羞愧难当,同时感激不已。出狱后他亲自找到黄克诚,泪流满面地向这位老上司赔礼道歉,表示自己:当年也是道听途说,希望能够自保而已。黄克诚看着今非昔比的吴法宪,没有责备他什么。晚年的吴法宪在山东济南度过,妻子和女儿一直守在他身边。黄老以德报怨,堪称国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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