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疑惑,有点不相信,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真是心肠阴险藏得深,“其心孔艰”。现在的他是粗暴之性与其相随,“维暴之云”,太让人惊诧了。
他原来并不这个样,他曾悠悠地吹着陶埙,我吹竹箎相和那时我们犹如绳相串在一起。而现在,他看我不顺眼,他偷偷去我的鱼梁取鱼虾享用,却不愿意迈进我的门槛,对操劳的我慰问一下。
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啊,难道是我有了幻觉?我明明听到了他的声音,却看不到他的身影。他就如飘然而至的风,不管是从北边吹来?还是从南边吹来?只会搅得我心身不宁。他真让人痛心,难道他就不觉得愧对我?难道他就不知敬畏天神?
说他如风般匆匆忙忙吧,他也能慢条斯理地在庭院中润滑一下他的车毂。说他没事吧,却从未进我门。他来一次对他有何伤害呢?如果他来,我心仍旧欢喜、安逸。可他就是不入我门,他的心真难知悉。如今我献祭品豕犬鸡,盟誓对他的一片冰心!希望他也能回想起我们当初的山盟海誓。
可他就如鬼或狐狸精,不见踪影。而且他那本来面貌已让人看不清。在漫漫长夜,我辗转反侧,作此歌以慰那颗哀伤的心。
附:
小雅·何人斯
彼何人斯?其心孔艰。胡逝我梁,不入我门?伊谁云从?维暴之云。
二人从行,谁为此祸?胡逝我梁,不入唁(yàn)我?始者不如今,云不我可(gě)。
彼何人斯?胡逝我陈?我闻其声,不见其身。不愧于人?不畏于天?
彼何人斯?其为飘风。胡不自北?胡不自南?胡逝我梁?祇(zhǐ)搅我心。
尔之安行,亦不遑(huáng)舍。尔之亟(jí)行,遑脂尔车。壹者之来,云何其盱(xū)。
尔还而入,我心易也。还而不入,否难知也。壹者之来,俾(bǐ)我祇(qí)也。
伯氏吹埙(xūn),仲氏吹篪(chí)。及尔如贯,谅不我知。出此三物,以诅(zǔ)尔斯。
为鬼为蜮(yù),则不可得。有靦(miǎn)面目,视人罔极。作此好歌,以极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