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仁波齐“转山”攻略(第一天)

冈仁波齐“转山”攻略(第一天)

冈仁波齐“转山”第一天

2020年9月9日,早晨七点半出酒店,到马路对面的餐厅就餐。 头一天晚餐时,就与这家餐馆的老板说妥,让他们蒸点馒头,熬点粥。如果不提前打招呼,这么多人,想吃点合口的早餐,确实不易。 即将跨进餐馆那一刻,我扭头回望:晨曦中,冈仁波齐静若处子,静静地看着我。 就在那一刻,我怔住了:人们常说,人在做天在看。 同理,冈仁波齐也在看我们芸芸众生:不远数千里,你们来看我,到底想得到什么?我不知道,或许,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而我想对冈仁波齐说:其实我并不知道。看看待会儿“转山”,能不能悟到点什么。 我期待着与你对话——冈仁波齐!

“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因为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这句诗,许多人开始对“转山”这个词,有了那么一点点感觉。 在本教经典中,记载着冈仁波齐最初的传说: 在神山上,居住着360位神灵。他们掌管着天上地下、世间万物,日月星辰、山川河流、 树木花草,以及所有生灵,都在他们的关照下,有序运转,繁衍生息。

处于蒙昧无知的人们,常常出于无知,而触怒神灵。于是,一场场灾难,便频繁降临。惊恐无助的人们,只得焚烧松柏枝,让青烟直达九霄(藏地称之“煨桑”);不仅如此,他们还贡献出自己赖以生存的牛羊,呼喊着神灵的尊号,以求得宽恕和帮助。 对于自己的无知,他们痛心疾首,希望神灵能够赐给人间一位“智者”,教化民众,传达神的旨意。 于是,本教祖师敦巴辛饶,应运而生。他从天而降,在冈仁波齐山上的洞窟中苦修,获得了无边法力,并获得了沟通“神人”两界的能力。 从此,冈仁波齐就成为了本教的神山。

转山,源自雍仲本教,是一种盛行于西藏等地区,庄严而又神圣的宗教活动仪式。特别是每当藏历马年的时候,“转山”的人们,便蜂拥而至。因为,他们深信:藏历马年转山一圈,相当于其他年份的13圈。 2014年,是冈仁波齐的本命年。据说,转山人数超过30万。 在这众多的转山者中,有一支特殊的队伍。 这支队伍主要有两部分人组成:一部分是原汁原味的“转山者”,也就十来个人吧;另外一部分则是庞大的拍摄团队,各种车辆,长枪短炮,前呼后拥的,镜头当然是始终对着那支“转山”队伍。

这历时将近一年的拍摄,后来被剪辑成电影《冈仁波齐》,于2017年6月20日,在中国上映。 2017年10月,该片获得第二届意大利中国电影节最佳影片奖。 此时,距离拍摄“转山”过程,已经过去了将近3年。 随着电影的热播,冈仁波齐开始被大众所熟知。越来越多的人,走上“转山”之路。

2020年9月9日,西藏阿里普兰县门土区塔钦镇。 早餐后,我们这支20来人的朝圣队伍,合影后便出发了。 从下榻的喜马拉雅普兰酒店,走到冈仁波齐脚下的经幡广场,约12公里。也就是说,真正的转山,是从经幡广场的双腿佛塔开始。 据当地人讲,这一段,是可以选择乘车的。但是,通常会被绝大多数人所放弃。原因很简单,转山就是“转山”,不是“走马观花”。 我们每个人都是“轻装上阵”,把行李箱等无需携带的东西,打包留下,交由牦牛队驮运。

租用牦牛队,是必要且必须的选择。此次转山,预计是两天的行程。也就是说,第一天的晚上,要在中段的哲日普寺附近找地方住宿。住宿条件未知,所以,行李必须带上。 说是轻装,其实并不轻。因为,所有的装备必须得带,登山杖、饮用水、吸氧罐,还有一些提神、补充能量的小食品,通常会把旅行背包塞满。 我们穿过塔钦镇街区,向着冈仁波齐山脚进发。 驮着行李的牦牛队,随后出发……

世界的屋脊在西藏,西藏的屋脊在阿里。 西藏阿里地区,雄踞在中国西南边陲,平均海拔4500米。 俯视雪域高原,阿里的南部,有一条山脉——冈底斯山脉,外形独特的冈仁波齐,雄居其中。 冈仁波齐海拔6656米。 冈仁波齐的雪山融水,孕育了四条大河——马泉河、狮泉河、象泉河、孔雀河。 这些河流在两岸,孕育出了灿烂的古代文明:古象雄文明、藏族文明、古印度河文明、恒河文明……

阿里是美丽的,雪山连绵、江河纵横、草原广袤,引得无数的人们心生向往。 冈仁波齐峰顶向阳面,终年积雪不化,白雪皑皑,阳光之下更加耀眼。不合常规的还在于,她的向阴面,却相对少有积雪。对于这种独特的物理现象,学术权威也表示:无法解释。 这,就是冈仁波齐! 我们选择的“转山”线路,应该属于内圈。即,沿着冈仁波齐山脚,顺时针转山一圈。这段距离,大约为57公里左右。 据传,这个“转山”路线,是公元13世纪时,由噶举派大师古仓巴开辟的。 我们转山第一天的目的地,就是“哲日普寺”。 经幡广场,往往被认为是“转山”的正式起点。

从理论上说,人们转山,意味着能够360度,瞻仰冈仁波齐的全貌。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 在许多时候,我们所能够见到的,往往只是脚下的碎石。只有等你精疲力竭地转过一道山口,蓦然回首,才发现:冈仁波齐,正在用深邃的目光,注视着你! 对于我们来说,转山之路,显得漫长而艰辛。 因为年初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抑或还有别的原因,想象中的转山盛景,并没有在眼前出现。 据地质学家考察,冈仁波齐峰,由岩性软硬相间的砂砾岩层组成,山体形成时,不同岩性的地层平铺叠聚,形成了近乎平行的水平纹理。 冈仁波齐峰顶,垂直而下的巨大冰槽与横向岩层,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卍”字。它被称呼为“雍仲”,象征着永恒。

本教徒眼里的世界形象,被浓缩规范为“九叠雍仲”,九个相叠的元素,象征世界共有九层。而这,正好与冈仁波齐峰顶的九道横向痕迹,相对应。 境由心生。这个图案,在藏传佛教徒眼里,符号是“卐”。似乎正好相反,于是,他们转山的方向,也正好相反。

冈仁波齐,到底是谁的神山? 我们来看看这样一个传说。 公元10世纪时,传说佛教大师米拉日巴,和本教大法师那如本穷,都要在冈仁波齐修行。 两派各不相让啊,得有个说法。 要不,就比试比试? 他们约定:进行比赛,胜利者可占有神山。 第一局,比谁能在日出之时登上峰顶,结果,两人打成平手。 第二局时,米拉日巴说:这一次如果再打个平手,怎么办? 那如本穷心急,说:再打个平手就算我输。

结果,两人又是平手,那如本穷心甘情愿地认输。 米拉日巴心生慈悲,说道:比武斗法不见输赢,你提出的条件对我有利,可见你宽厚仁义。只因我舍不得此山,只好如此无礼了。附近有一座小山气势非凡,作为你的修行之所,不知意下如何? 厚道的那如本穷说:大师说的正合我意。 冈仁波齐旁边有一座黑色的小山,传说,那就是米拉日巴从别处移来,给那如本穷修行的地方。 冈仁波齐流传着这个著名的“斗法”故事,暗示了这样一个现实:佛教与本教,曾有过漫长激烈的斗争,最后,以本教落败告终。

其实啊,冈仁波齐足够大,能够容得下佛教、本教。 转山路上,雍仲本教徒转山方向,是沿逆时针方向转。 佛教徒或者旅行者转山,一般是沿顺时针方向。 如果转山途中,遇到从对面而来的朝圣者,一定是雍仲本教徒。 我就不止一次碰到迎面而来的朝圣者,显然对方属于本教徒。无一例外的是,对方的态度十分友好,甚至会对我竖起大拇指,口里吐出并不太熟练的汉语:“加油!”。 那一刻,感觉其实很温馨。厚道,源自内心的善良。 冈仁波齐是属于世界的,除了佛教、本教,其他信仰的,比如印度教、耆那教,当然也有权利,把她作为自己的神山。

行进途中,担心中的雨雪,并没有出现。这无疑是个福音。 我注意到,神山相关管理部门,在人们“转山”全程途中,适时地设置了若干个“补给点”。在这些设施简单的棚屋里,疲惫的人们,可以歇歇脚,整顿整顿装束,再加些开水、喝喝奶茶,饿了可以吃点泡面,或者别的什么的。 回头来看,这些“休整”,对于极度疲惫的转山者,显得意义重大。“转山”,原本就不是盲目拼命。 对于我们这些久居都市的人来说,冈仁波齐“转山”之旅,在许多时候,是平淡而无奇的…… “审美”是很容易疲劳的,唯有疲惫和“高反”相伴。

沿途的景致,当然是美不胜收的。拍照的过程,当然是十分惬意的。但是,当你的注意力从取景框移开,举目远望,却发现你的同伴,已经离你很远。待你准备抬步追赶,才发现力不从心,急促如“拉风箱”的呼吸告诉你,只能一步一步来。 长时间行走在海拔4600米至5700米区域,“高反”是如影随形的梦魇…… 许多时候啊,感觉体力被完全透支了,所谓“行走”,完全是靠信念支撑着,下意识地挪着步,尽管每一步都很艰难! 说实话,对于冈仁波齐的最初感官意识,我是源于一部《冈仁波齐》的电影。

这部电影很多人看过。但是,真正有耐心看下去,并且能够看懂的人,可谓少之又少。 坦率地说,看第一遍时,我和绝大多数人的反应类似,没怎么看懂。 冈仁波齐归来后,我又看过许多遍。每看一遍,都会触发不同的敏感点,甚至一些很小的细节,都能够让你灵光闪现。 慢慢地,我似乎悟到了点什么:这部电影,展现的是“剧中人原生态的生活”。如果看不懂,或者看不下去,主要原因或许是——不同频,难共振。 忽然想到这么一段话:“生活各自不易,个人所求不同,各自立场不同。所以,勿在别人心中,修行自己;勿在自己心中,强求别人。”

高原上是凄美的,你要面对寒冷、空气稀薄、高原反应等各种问题,当你把仅仅它当作一场旅行,许多人就会内心生发“下不为例”的痛苦决定。 但是,当你把它当作一种生活,抑或是修行的时候,所有的困难就显得微不足道了,甚至你特别希望,把它变得更有意义,更有使命感、神圣感。 所以,有人断言:如果没有信念或者信仰支撑,要想在冈仁波齐“圆满”转山,是不可想象的。事实是,选择“逃避”的,大有人在。 我个人甚至认为:以旅游的心态,来冈仁波齐“转山”,即便信心满满,可难以为续。因为,这里没有“娱乐”,只有“圣洁”与“凄美”!

说实话,电影《冈仁波齐》第一遍,我没有怎么看懂。只是感到形式很新奇,内心只是升起些庄严与肃穆,有一种心向往之的冲动。 原以为,电影开始不久,就能够看到冈仁波齐,结果,整个观影过程,一直处在期盼中的状态。直到电影演到五分之四,冈仁波齐才如旭升的朝阳,突然跳入我们期盼已久的眼帘。期待已久的美,美妙至极! 待到从冈仁波齐返回武汉,再将影片找出来,重新品鉴,一遍两遍三遍,竟然发现,每一次的感觉都不一样。 这些感觉,最终都幻化成文字片段,融入了这个系列文章。写作过程如脑洞大开,颇有一些“为有源头活水来”的快感。 忽然想,写这个系列文章,亦如“转山”,恰似开启另外一场心灵的朝圣之旅!

从南面望去,冈仁波齐犹如坚实的金字塔。 许多经典的照片,选的就是这样的“定格”角度。 但是,换个角度呢? 转山途中,9月9日中午11时48分,疲惫至极的我,在微信发了个朋友圈: “在冈仁波齐,转山的殊胜感觉,妙不可言。 禅者眼里一切皆美。此刻的冈仁波齐,恰似一列中国高铁“冈仁波齐”号,蓄势而出。 扎西德勒!”

漫长的“转山”行程,给了我们360度,全景观察冈仁波齐的机会,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只有身临其境,你才会最终明白:“转山”绝不是观景拍照那么简单。就“转山”而言,走走停停,浪费的不仅是时间,消耗的包括你有限的体力,甚至会消磨你,或许并不坚定的意志。

现在回想起来,“转山”的前四分之三路程,我是走走停停,拍个照片啊,取个景、发个呆什么的。渐渐地,就落在大部队的后面了。 尽管随即我在后面拼命追赶,结果是,耗费了更多的体力,距离并没有拉近多少,还是被比我们晚很久才出发的牦牛“辎重”队赶上,并超越了。 记得有句话这样说:不怕慢,只怕站。 当“叮叮当当”的响铃从身后传来的时候,我意识到:驮着我们行李物品的牦牛队,追上来了。

你看啊,牦牛的行进速度不是很快,晃晃悠悠的。但是,没有特别的指令,它们一刻都不会停,慢慢地前行……直至终点。 超越我们的牦牛队,摇着“叮叮当当”的响铃,在我们的前方疾行,越走越远。 此时此景,我的这个心绪啊,是真叫那个乱。多想拽着那个牦牛尾,借个力尽快把我拖到哲日普寺,尽快入住心向往之的希夏邦马宾馆。 心越乱,脚步似乎就越沉重。心乱,则诸事皆乱。

接下来的行程,是漫长而沉重的。好不容易熬到“补给站”,见到了在此歇息的几位队友。那一刻的感觉,好像回到了“家”,一下子松弛下来。 此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肚子似乎全然没有饿的感觉。 在这个简陋但很温馨的棚帐里,飘着奶茶香,也弥漫着浓重的泡面佐料味……奶茶、泡面,除了这两大类,基本没得别的选择。 转念一想啊:这看起来确实简单,但是,可以满足“解渴、果腹”的基本需求!

就生存而言,物质欲望的满足,其实,原本就可以这样“简单”!平时啊,可能是我们过于“贪婪”,见到各种美食,什么都想要;而似乎到最后,味蕾麻木了,感觉什么都没有味道。 就在那一刻,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奶茶呀,泡面呀,觉得格外香! 不是老是觉得“心累吗”? 索性简单起来,把“心格式化”! 现在看来啊,所谓将心“格式化”,实际就是不断做“减法”,减、减、减,目的一个字——“空”。 说起来容易。如何才是“空”?

这个“空”的外在表现形式,又是什么呢? 像电影《冈仁波齐》中的朝圣者一样,做一个简单纯粹的人,“身体累,心,却始终快乐着!” 反过头来看啊,既然“心始终快乐着”,身体还会感觉累吗?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是一种豁达的人生态度,近似于“开悟”。 由于“磕长头”,这些转山者,他们的额、头发、脸、手,穿的衣服,看上去好像“脏乎乎”的,但是,他们的内心啊,无比纯净! “转山”的意义,或许就简单纯粹:朝着自己心中的目标,前进、前进,再前进!

9月9日晚7时许,经过一天的跋涉,我们终于抵达“转山”首站目的地——希夏邦马宾馆。 这个“宾馆”,据说是网红打卡地,就位于哲日普寺附近,是我们“转山”第一晚的计划住宿地。 请注意,我在宾馆一词上加了双引号。 因为啊,就其格局设施而言,这个地方更像我们内地常见的,房地产项目工地的施工人员宿舍区。 不信请看:两层楼的砖混结构呈“L”形,上下楼则是靠一架外置的焊制铁楼梯;一面是平层的大通房,应该是所谓食堂烧火屋吧;剩下一面则是齐腰高的围墙,中间留有进出的通道,姑且算是进出的大门吧。

其实,这个“宾馆”设施简陋与否,对于我们,似乎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抬眼就能够看见“冈仁波齐”! 现在回想起来,能够与“冈仁波齐”为邻,似乎显得过于奢侈! 当时趁着兴奋劲儿,索性打开手机,查看了当天的运动记录:行程26.34公里,步数36888步。 这是一天的脚力数据,忍不住想给自己点个赞! 啊哈,很吉祥的数字。

站在哲日普寺脚下,举目望去,东边有一块形状奇特的磐石,称为“乌鸦宫殿”。据传,古仓巴大师给当地主神供奉的酬谢施食,被怙主化身的一只乌鸦叼走。古仓巴紧追其后,突然,乌鸦隐没在此块磐石上,故得此名。 从这往上,便是有名的天葬场,称为“清凉寒林天葬场”。据说这是阿里“三围”,最有名、最神圣的天葬场。 所谓阿里“三围”,是指古象雄王国鼎盛时期,将所辖阿里地区,分为“内中外”三部分,俗称“三围”。 在雪域高原,人们渴望自己离开人间后,能把躯体送到此处天葬,以实现自己最后的宏愿。 在天葬场的上方,有三块叠垒的巨石。据说,此乃当年米拉日巴和那如本穷斗法而留下的圣迹。

“冈仁波齐”一词,“冈”之藏语,意为“雪”或“雪山”;“仁波齐”,即“仁波切”,意为“活佛、高僧大德”。 我的房间在二楼,打开门,举头抬眼,就能够与冈仁波齐对视。 此时尽管是傍晚7点多钟,天空依然是湛蓝的,白云依旧在冈仁波齐峰顶萦绕,然后,缓缓流过。 眼前的冈仁波齐,美,美得容易让人发呆。 如果此时能够摆上一张茶台,沏上一泡热茶,那滋味、那感觉,恐怕亦如唐代诗人卢仝所陶醉的:“七碗吃不得也, 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蓬莱山, 在何处? 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 夕阳西下,冈仁波齐沐浴着金光……

天色渐暗,寒意渐浓,手握的铁栏杆是冰冷的,拂面的风儿是凛冽的……这些似乎在提醒我:这是在雪域高原! 楼下有人在喊:该喝茶啰—— 我明白,这是在招呼我、召唤我的茶炉。 此番冈仁波齐之行,我特意准备了微型液化气茶炉,期待着能与冈仁波齐“对饮”。 有道是,禅茶一味。禅人俱乐部的朝圣之旅,怎么能够少了茶呢? 禅意的生活,除了御寒与果腹,应该还有茶与远方。 这一套炉具茶壶,是我特意从武汉带来的。

跋山涉水的,几次过机场安检,确实不易,也足见心诚。 愿意如此折腾,当然是源于一种情怀——与“冈仁波齐”对话,怎么能够少得了茶呢? 这里解释一下,对于飞机、高铁,微型液化气罐属于“违禁品”,断不能生“妄念”。所以,必须是在藏地寻觅。 在拉萨,由于时间紧张,没有时间逛。从拉萨赴冈仁波齐途中,一直就惦念着这事。到了日喀则,晚餐后,最急要的事,就是寻觅液化气罐。 这种可以折叠的炉架,必须配扁形的气罐。原本以为很好找,谁知道,问了好几家卖户外装备的,回答均是没有。

日喀则是西藏的第二大城市,如果这里没有,那么,在那些更小的地方,找到的希望更渺茫。 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 当时应该快10点钟了,夜显得已经很深了,街上依旧灯火通明。这里额外说一下啊,日喀则的夜生活,还是超越了我们的想象。 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我和沈千然老师,走进了我们投宿酒店旁边的一家户外商店。 焦急地前去一问,女店主平静地答复:有。 在我们疑惑的眼神注视下,女店主从很隐蔽的地方,掏出一罐气。

太好了,立马把炉子打开支起,拧上气嘴。一开阀门,“哧——”显示气很足。可是,无论怎么电子打火,炉子就是没有反应。难道是炉子坏了?那一刻,心里沮丧至极。 女店主笑了,可能是高原反应吧?找个能够抗“高反”的打火机试试。 闻言,我们晕了圈:打火机也有“高原反应”? 我“哧溜”一下,立马冲出去找便利店,买了一个打火机,特意提醒老板:要防“高反”的。 回来再一试,点着了,火力还挺猛。 真实不虚,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水土也养一方物。

关于山水之美,明末清初思想家王夫之有云:烟云泉石,寓意则灵。 天很快暗了下来,寒意更浓了,冈仁波齐隐退在夜幕中…… 带着炉具和茶,赶到“食堂”,却被告知:没有热饭热菜,只有吃泡面。 并且还被告知:晚上只有9点至11点供电! 乍一听啊,内心苦笑:瞧,这种“网红”宾馆。 细一想啊,也便理解了:这里可是冈仁波齐的核心区,烟火气不能“太重”!

禅者眼里一切皆美。大家没有丝毫抱怨,既来之,则安之。 还是得感谢茶! 待到普洱茶在壶里“咕噜咕噜翻腾”,茶香逐渐在屋里弥漫开,大家的情绪瞬间被熏染了……人活草木间,琴棋书画茶。 这种被称作“茶化石”的普洱茶,很耐煮,醇厚的茶香四溢,令人思绪万千…… 在萃辰天心书院,流传着这样一句名言:哪里有茶香,哪里就是禅者的家乡! 现代知名学者余秋雨先生,在《人生况味》中写道:一个自觉自明的人,也就是把握了人生本味的人。 所谓“人生况味”,不过是“人生本味”。对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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