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游戏是另一个数字中国。并肩作战，以独特的角度为这些渴望融入中国氛围的外国人提供了另一种可能。文化差异、纷扰人事、肤色血脉，在王者峡谷里通通被隐匿。紧张对局的背后，往往不止是消解孤独那么简单。
一款普通的游戏，
在无数个无眠的夜晚，
联结了数以万计的孤独的灵魂，
其中也包括“峡谷异客”里的外国人们，
他们从游戏里，
逐渐揭开陌生中国那神秘的面纱。
故事地点：湖南长沙
故事时间：2016——2019年
1
22点，因为游戏，数个来自不同国家的外国人在千万中国玩家激战正酣的王者峡谷中并肩战斗。与此同时，橘洲焰火的最后一次燃放也终于结束，广场上聚集的乌泱泱人群开始慢慢散去，那星星点点的，是观众们手中的荧光棒，在浩大的天幕下放出迷蒙的光华，最后归于无形的黑暗。
无论现实还是网络，娱乐的狂欢打破了虚拟和生活的界限。
英雄角色“曹操”身披铠甲，手举大剑，向着敌阵冲去，在短兵相接的较量中向着对方怒吼出那句熟悉的誓言：“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屏幕前，热血仿佛在这个素日冷静的白人男子躯体里肆意流淌。5:5的对峙局势，让白贺一方战意激昂。
2
即便忙到十一点，从给学生上课的培训机构回来，批改完一大摞试卷后，外教怀斯仍旧习惯登录游戏，和朋友在王者峡谷里一起清兵，对线，顺带吐槽官方新近推出的游戏角色，不过常常以欣赏为主。怀斯觉得富有中国特色的哪吒被游戏设计师完美还原，那个头发赤红，脚踩风火轮，脸上带着些许不屑表情的莽撞少年像极了小时候桀骜不驯的怀斯。看到他，仿佛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之前还对神秘中国一无所知的怀斯是一名来自加拿大的外教，在学生的推荐下，开始了第一次的游戏对战。
在进度条达到100%的时候，好奇掺杂着未知的兴奋让怀斯的手有些微微发抖，尽管先前数次从课上发现学生痴迷于这款游戏，但是毕竟了解不多，等到即将进入那个别样的世界，怀斯觉得自己不亚于初次从加拿大飞到中国时的期待。
当画面跳转到己方玩家集结的基地时（游戏术语，被玩家俗称“泉水”），怀斯眼前一亮，耳机里也紧接着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告诉他“欢迎来到王者荣耀”。语调悠扬，速度适中，听上去神圣而富有威严，这个陌生的声音在往后一直陪伴着怀斯，也渐渐变得熟悉，成为这个外国人在中国夜晚的一部分。
发出第一个技能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操控下的英雄角色“李白”不再隐伏，而是将那柄长剑平举胸前，锋锐剑气直突草丛外正在偷袭落单队友的敌人，剑气让敌方人物陷入了眩晕状态，得到援助的队友因此赢得了喘息的机会，调整状态，和怀斯一起形成犄角之势，包围圈的中心正是那名先前偷袭的敌人，队友居左，怀斯在右，几乎是同时向对方发动反攻，在两人技能的联合打击下，对方的生命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归零。当对局实时更新的战绩榜单上出现怀斯的名字时，己方阵营也取得了初步优势，怀斯的一双手变得汗津津的，屏幕前的呼吸声也变得急促起来。
怀斯使用的英雄角色——“李白”
他看见顶部消息栏中一晃而过的问候，来自朋友约翰，约翰常常约怀斯在下班后喝酒聊天，地点是一条街开外的花店酒吧。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来到中国，在跨越大洋两岸的航班上偶然相识，又因缘分，碰巧身处同一个城市，成为在异国的朋友。
这次怀斯没有立即回复约翰的邀请，因为队友正在筹谋着发起最后的进攻，对方的脆弱防线似乎在下一刻就会被轻易撕破，胜利，就快到来。
3
离宿舍楼一墙之隔的叫卖声和不远处广场传来的促销活动晚会上营造气氛的摇滚乐声，全部透过空旷的黑夜传进了白贺的耳朵。和以往祖国夜晚的冷清不同，异国他乡反倒热闹许多，这让白贺毫无倦意。
在这校园小路尽头的留学生宿舍楼里，校方为了让远道而来的新生白贺和他的同学们感受到东方古国的热情，特意在楼道中悬挂上了喜庆的中国结，窗户上的花纹也是镂空的图案，一条巨龙盘伏其上，看上去精巧又别致。
喜庆的中国结
这让白贺有点困惑，他不知道这个形象在中国人民心中的分量，只是认出了那窗户上的图案似乎是一条存在于祖母小时候讲过的童话中的龙，并且很自然地想起了那个记忆里的小村庄。冬夜，自己倚靠在祖母的膝下，感受着身旁壁炉带来的暖意，听祖母讲“木萨卡”（当地童话故事统称）。故事里的勇士擒拿恶龙，拯救公主。每每讲到精彩的打斗场面，可爱的祖母总是毫无征兆地提高音调，让白贺心里一惊，不自觉“啊”地惊叹一声。与此同时，炉子里的火苗倒映在墙上，影影绰绰，好像下一秒那条恶龙就会从某个不为人知的方向迅疾冲出，把年幼的白贺抓走。所以，他总会抱紧了安乐椅上的祖母，惹得祖母哈哈大笑，把凝固的气氛搅弄得轻松起来，如此往复，让白贺对年幼的记忆片段印象深刻。
放下行李的白贺坐在床沿，看着灿烂的晚霞泼洒万道金光，没有开灯的寝室被晚霞照亮了大半地面，窗户上镂刻的龙镀上了一层金黄，显得神圣而庄严，白贺虽然无法从中国人的角度去感受，但是他隐隐觉得这和祖母讲的恶龙完全是两回事。
白贺曾经在湖南省博物馆里见过各式各样的龙，其中给他印象最深刻的是T型帛画上的烛龙神。虽然自己先前做过功课，但是依旧无法理解中国古人为什么愿意把张牙舞爪、面目凶猛的龙作为精神图腾。但他还没来得及向讲解员发问，就被拥挤的人群簇拥着向下一个展厅而去。
白贺的疑问在一次社团活动中被解答。社团联谊会上，白贺负责给场地布置气球等用具，因为是电子竞技协会的缘故，当期活动主题便是王者荣耀。在休息的时候，白贺看见美术系的女生不消片刻，就在黑板上用粉笔画出了以龙为原型的英雄人物“东皇太一”。他顺势一问，结结巴巴的中文让美术系的女生捂嘴偷笑。然后女生告诉他，不止在游戏中，龙作为炎黄子孙心里神圣的代表，是最重要的精神图腾，它飞扬的鳞爪和誓死守护的“龙之逆鳞”，才是中华民族永远应该铭记的。为了让来自异国他乡的白贺真正明白“龙”对于中国人的含义，女生像引领宝宝走路一样，带着白贺注册王者荣耀ID，磕磕绊绊地在峡谷中摸爬滚打，当看见技能灵感同样脱胎于“龙”的动作后，白贺忽然觉得先前听到的生硬解释一下子变得具体可感起来。
白贺使用的英雄角色——“东皇太一”
求学在星城，这个神秘富饶的东方古国正在一点点的展开在白贺的面前，露出它雍容典雅的妆容。
4
数据显示，目前约有2000名外籍人士常驻长沙，外籍人士通常居住在河西大学城和五一广场附近，以外企职员和留学生居多，两头奔走的生意人也占据了相当一部分。
在孙浩看来，联结外国客户的不只有美食。
IFS写字楼位于九龙仓，长沙繁华商圈无可争议的风水宝地，只有最具实力的公司才能入驻其中，当中又多以跨国企业为主，在平均高度一百米左右的楼群中间，上班族们就像蚂蚁一样穿梭其间，从观景平台俯视，只是一个个需要认真用肉眼捕捉才能看清的黑点。孙浩就是其中一个黑点。
IFS写字楼
在写字楼的第九层，是孙浩的公司办公地，密密麻麻的格子间，堆积的各式文件以及闪烁不止的电脑屏幕构成了大多数白领的工作环境。而孙浩的工位却常年空着，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桌上最新的一份文件下发日期还是在两个星期前，连第一页都没有翻开。其实，孙浩的工作地点在公司外面，内容则是销售公关。
有同事半羡慕半打趣地算过，孙浩在公司的时间加起来能有一年就很不错了，而25岁的孙浩已经在这个岗位上干了6年了，因为杰出的业务能力，公司的一线销售公关队伍一直是孙浩领头，虽然职级没有晋升，但待遇却和中层管理相当。
孙浩的家乡浙江温州，地处中国沿海发达一带，邻海迎风，海边人总是有水般的柔情，带到商场就有了四两拨千斤的魔力。温州人一直被全国公认为最会做生意的人，从进入大学到毕业，孙浩四年主修外语，辅修销售，毕业后跟随女友来到湖南长沙，进入这家公司，因为能言善道，特别讨领导的欢心，所以被上级安排到销售公关，并且着重面对外籍客户。
孙浩需要将同事反馈的“脾气古怪，性格冷硬”的客户一一记在心里，并且针对客户做重点突破，为公司签下一个个大合同。在最巅峰的时候，也就是他进入公司的一年里，年轻人的拼搏热血劲儿让领导徐经理印象深刻：“那时候‘996’还尚未成为常态，但孙浩就已经连轴转了一个月，曾经有一次一天签下五个大单，震惊公司。”
当然也有让孙浩感到招数使尽的时候，有一次外联部同事把一位俄罗斯女客户的联系方式转给他，孙浩心想，对付俄罗斯客户，拼酒量就可以了。长辈评价孙浩的酒量“大得可以胜过一头牛”，这当然是夸张说法，但也足以证明孙浩酒量是顶厉害的。可没有想到，在饭桌上，孙浩成了长辈口中的那头被灌醉的牛。
印象里的那位俄罗斯客户，和先前接触过的其她俄罗斯人并无两样，金发，棕色眼睛，高高的颧骨和挺直的鼻梁，让人一看就知道来自极寒地带。甚至那位女客户身材都显得略微瘦弱，和走在大街上的一般中国女孩并无两样。结果在餐桌上，孙浩迷糊间的最后一个印象镜头是：那位俄罗斯客户一边把二锅头整瓶喝，一边悠然吃火锅。在他醉过去的最后一眼里，客户打了个喷嚏，但不是因为酒辛，而是因为火锅太烫太辣。孙浩这时浮起一个念头，“这次丢人丢大了……”
好在领导并不怪他，只是勉励他继续寻找客户的突破口，于是孙浩决定从其它方面入手，但久久没有结果。俄罗斯人的兴趣不多，甚至可以说喝酒就是她最大的兴趣，乌拉乌拉的划拳声算是这个国家独有的酒文化。
后来，突破口出现在俄罗斯客户的儿子身上。
那个年轻的金发小伙入读本地的一所精英高中国际部，母亲有意让儿子开拓眼界，所以谈生意的时候都有意让儿子坐在一旁旁听。
有一次，孙浩再约俄罗斯客户见面，一向守时的客户却罕见的迟到了。正当孙浩坐在清吧里疑心客户是否爽约的时候，客户的儿子坐在了孙浩面前代母亲向孙浩表示歉意，说母亲在门外接到一个十分重要的电话，请孙浩稍等。
等待的空隙，金发小伙开始和孙浩交谈，两人虽然先前多次见面，但是交流还是第一次。小伙的中文不太好，结结巴巴的。孙浩觉得这个阳刚小伙似乎有什么话说不出口，扭扭捏捏。在小心引导下，小伙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询问孙浩，中国的孩子是不是都喜欢玩一款游戏，具体的名字他不知道，也没好意思问同学，加上老师管得严，所以一直心存疑惑。听着俄罗斯小伙模糊的描述：“就是很多人都在玩的，特别方便，经常喊着开黑，里面的技能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孙浩笑笑告诉他，这叫“王者荣耀”，是时下最火的MOBA类对战手游。
小伙听了嘿嘿笑起来，看起来非常腼腆，和强势的母亲完全是两个样子。接着小伙开始询问一些具体的细节，孙浩因为在脑海中仔细想着回答俄罗斯客户的问题，又不想对孩子敷衍，于是掏出手机打开游戏，递给俄罗斯男孩，让他自己摸索。
男孩显得很高兴，接过手机坐在不远处开始上手操作。
那次谈判结束后，俄罗斯客户依然丝毫不让步。送客户出门的时候，客户的儿子过来汇合，年轻的帅小伙一脸高兴地用俄语向母亲汇报。令人意外的是，酷爱中国的小伙喜欢上了每位英雄角色的背景故事，他告诉母亲，游戏里的李白和历史上的李白虽然形象样貌有着很大的差别，但是精神，气质等方面概括得很是恰当，而且比老师讲授的生平要有趣得多，看完故事，语文老师要求背诵的《将进酒》当即就自然顺畅地脱口而出。
母亲自然是喜上眉梢，没有想到一款小小的游戏，成为了儿子认识中国的一个窗口，这比任何书本知识都要来得生动形象。
凑巧的是，手机已经因为电量枯竭而自动关机了，面对欲哭无泪的孙浩，那位平时冷若冰霜的俄罗斯客户首次面露尴尬，代儿子向孙浩道歉。孙浩觉得时机来了，脑袋里主意一转，三言两语把主题引到生意上来，这次，客户没有当即拒绝，只是说考虑考虑。
两个月后，这个被视为销售三大“魔鬼”客户的俄罗斯女士成功和公司签订了合同。孙浩也因此被加薪和表扬。
5
游戏，也为润滑人际关系提供了另一种选择。
双休日的夜晚，在一个名叫“峡谷异客”的群组里，关于游戏的讨论似乎从建群初始就没有停止过，玩家们都聚集其中讨论着手头上正在玩的名叫“王者荣耀”的手游，只不过重点和技术意识无关，倒是对当中人物背后的故事和画风很感兴趣。
不断刷新的群聊消息大多是中文，但有时也会夹杂几个表意不明的外文词组。白贺负责在群里维持秩序，同时也是这个游戏群的群主，每次大家相约一起打游戏或者组团对抗的时候，总是由他来组织，所有的“峡谷异客”玩家都很信服白贺的管理，尽管大家时有摩擦，却仍把这方小小的虚拟天地当做现实的避风港。
“峡谷异客”是属于外国人的开黑游戏群，大家聚集在这里，寻找心意相通的同伴。这里的大多数人，想要通过游戏来尝试解读还很陌生的中国，有时候只是一个游戏角色背后的人物故事，就能够引起这群外国人的广泛讨论。
王者峡谷里的大地上，玩家和玩家就像随处存在的草木，看上去稀松平常，其实各人有各人的故事。如果不是相遇在此，那也只是一场对局的擦肩而过。
一款普通的游戏，在无数个无眠的夜晚联结了数以万计的孤独的灵魂，其中也包括“峡谷异客”里的外国人们，他们从游戏里揭开陌生中国那神秘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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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美国女生罗杰斯来说，和中国同学外出逛街看电影是一种神奇的体验：“总不会让你感到一丝无聊，哪怕等待的时候，都可以来一局游戏。”
2019年八月初，《哪吒之魔童降世》引爆了全民对哪吒和人物形象的探讨，从事新媒体工作的罗杰斯敏锐的嗅到这背后的热点商机，但因为是外国人，无法切身实际地体会中国人对哪吒特殊的感情。趁着放假的间隙，罗杰斯拉上闺蜜直奔电影院，她要看看哪吒有什么值得人称道的地方。
在等待的时候，闺蜜打开手机，朋友邀约来一局四排，原先的队友却因为临时有事而空缺一人，罗杰斯向闺蜜借来账号，加入到游戏的队伍中去，巧合的是正好选择了“哪吒”作为游戏角色。在对战过程中，英雄角色的台词引起了罗杰斯的好奇，“不能击败我的，会让我更强大！”这句话让罗杰斯想起了祖国著名小说家海明威的名言，这让哪吒的形象在罗杰斯心目中日渐丰满起来。（注：一个人可以被打败，但不能被消灭——海明威）
罗杰斯使用的英雄角色——“哪吒”
在观看电影的过程中，罗杰斯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大家都如此喜爱这部影片，甚至连自己，都为哪吒不甘被命运摆布的精神所感染。
一个游戏人物的故事设定和中国传统神话渐渐重叠起来，并且投射到罗杰斯自身。
她本人出身于马萨诸塞州一个偏远的乡村中，父亲是镇上的奶牛工，母亲是便利店的员工，在这个不算发达的州里，人人都想考上“藤校”。罗杰斯回忆自己的少女时代，并不比现在的中国高中生轻松。“奋斗的艰辛，在世界任何角落都是公平存在的。”十七岁的罗杰斯和许多冲刺“藤校”的高中生一样，“都是那根藤蔓上缓缓攀爬的蚂蚁，众多而不起眼，竞争无比残酷。”
出身平凡的罗杰斯，并没有因为父母的底层身份而感到自卑，反而在敬爱的海伦老师的鼓励下努力学习，虽然没有考上藤校，但也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并且有幸来到公司驻长沙的办公地点工作。
从少年到青年，十年的光阴足以改变任何一个人，从美国到中国，大洋数千公里的行程，连接了一个女孩逐梦异国的抱负。看完电影，罗杰斯深深爱上了那个带点痞气的小哪吒，觉得他是自己的半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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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留学生群体里，玩王者荣耀的外国人并不少，他们纷纷聚首在游戏里，从富有中国特色的游戏里感受中国力量。
某统计机构所披露的数据显示，《王者荣耀》的玩家数量，平均每天有5380万人，相当于新加坡+香港+东京+纽约+伦敦+巴黎的人口总和。
短短数年间，一款《王者荣耀》席卷了中国23省，在白贺眼里，游戏错综复杂的网络就像霍华德笔下的章鱼“克鲁苏”，伸出长长的触角，触达着彼此的生活。
长沙这座娱乐之都的热闹一样可以从现实延伸到虚拟的网络中，官方以城市区域为统计的“王者战区”里，同城在线人数时常破十万。
“峡谷异客”只是这万人里的不起眼一员，白贺和外国伙伴们经常在群里讨论游戏，有时也分享生活，游戏群有时就成了思乡群，虽然大家来自不同国家，但是并不妨碍每个人分享本国美食。
刚来星城的怀斯起初无法适应当地的咸辣口味，宁愿吃面包也不愿意尝试特色湘菜，他看见本地人对猪肝情有独钟，不禁心想：这太可怕了，竟然吃动物内脏。后来在“峡谷异客”群中提出这个疑问，群里的同伴告诉他，自己比怀斯在中国待的时间更长，不止是星城，自己所在城市，动物内脏做成菜也是顶好的美味。那位调皮的日本大叔是关西人，口味清淡，自从爱上中国菜后，差点忘记了寿司的做法。怀斯因此在群友的鼓励下吃下了第一块猪肝，就像他当初第一次尝试玩《王者荣耀》一样，爱上了湘菜。虽然被辣得不能说话，但确实让怀斯血脉喷张。和令人热血沸腾的游戏一样，怀斯正一步步融入星城，融入中国。
2019年6月下旬的一天，怀斯改完最后一份试卷，带着学生的祝福登上了回国的飞机，先前的陌生印象已经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舍与深情，群里的同伴们知道怀斯就要回国，祝福的话语说了一大堆，就像一个个地道的中国人送上最朴实的祝福。坐上飞机，看着周遭的一切正在快速远离，怀斯把头转向舷窗一侧，机舱里一片安静。
这个国际友人忽然特别想再玩一把《王者荣耀》，和“峡谷来客”们共同组队，最后并肩作战一次。
题图 | 图片来自《头号玩家》
配图 | 文中配图均来自网络
王者荣耀相关配图来源于王者荣耀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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