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莓莓上线。
还记得高考放榜那段时间，
如潮的查分视频里，一位俊俏的男生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是四川凉山的寒门学子陈时鑫，现就读于南京大学，刚刚收到了名校的全奖直博录取通知书。
网友说他：明明可以靠脸，偏偏要靠才华。
但在陈时鑫的毕业论文致谢里，没有幸运，只有数不尽的风霜苦楚：
“求学十六载，弹指一瞬间。
四周的大山阻隔我的视线，我拼命把自行车骑到最快，在田间水泥路上碾压青春……”
以渺小启程，最终收获闪闪发光的结局。个中滋味，一定不全是甜。
《杀鹌鹑的少女》里有段话，莓莓很喜欢——
“当你老了，回顾一生，就会发觉：
什么时候读书，什么时候决定第一份职业，什么时候选定对象结婚，其实都是命运的巨变。
只是当时站在三岔路口，眼见风云千樯。”
所以我想，所有“逆天改命”的背后，绝不会是“苦难叙事”那么简单。
01
“我叫董宇辉，一个农民的孩子，之前是老师，现在是售货员。”
最近，新晋“带货一哥”董宇辉刷屏全网。
他有多火？
他用仅仅十天，直播间粉丝数翻了18倍，公司股价被他的热度带得飙升；
俞敏洪亲自私聊感谢；
罗永浩凌晨4点发圈力挺……
与疯涨的流量相比，董宇辉的直播间简单至极——
一张白板，一支笔，方脸酷似“兵马俑”的男人对着镜头，开口就是“诗和远方”。
李诞说过，人人都能讲5分钟的脱口秀。
而新东方的老师却是每节课都在脱口秀，所以当这些人杀入直播，卖货就变成了上课——
“我跟你讲一段故事，买不买无所谓。”
说完最爱的开场白后，董宇辉讲了一个又一个故事。
卖鲫鱼时，他动情地谈起张爱玲：
“张爱玲说过人生有三恨，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鲫鱼有刺，三恨红楼未结。”
“多少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就继续追逐赖以温饱的六便士。
我不是让你当一个不靠谱的浪子，而是让你在俗世中也不要忘记眼中的星光。”
卖玉米时，他聊暖光倾泻的童年：
“你跑的时候，太阳在背后落下洋洋洒洒的影子，嘴里那口玉米的回甘、淡淡的香，多年后还记得。你其实不是想玉米，你在想当年的自己。”
卖土豆时，他联想到了《小王子》：
“我想起了《小王子》中说的‘你在玫瑰上所花的时间让玫瑰显得重要’，才明白真正花了时间的土豆才最珍贵。”
对传统意义的直播来说，董宇辉“离题万里”。
拿着一颗桃子，他必须先描绘一片仲夏夜的桃林；捧着一盒牛奶，他轻声说“Don’t cry over spilt milk，不要为打翻的牛奶哭泣”。
虽然在卖货，他却要讲世界之大，星河璀璨；
虽然身处小小的直播间，他偏偏告诉观众“难以步行之地，能以书丈量”。
网友说：“别人在介绍产品，而董宇辉在贩卖人间理想。”
所以直播间的粉丝一边接受知识洗礼，一边被主播的文学素养震撼到下单。
我们总说，人之所以陷入困境，常常是由于认知不足。而读书，就是拓宽认知、逆天改命的捷径。
“你脚下书本的厚度，就是你事业的高度。”
董宇辉的直播间让我第一次意识到——
原来胸有沟壑的人，连卖货都能这么高级。
他的人格魅力，钱给不了，权给不了，全然是灵魂在黑暗中迸射出的一道光。
02
董宇辉的逆袭，藏在他吃过的苦里。
直播间里的一碗鸡汤，他熬了整整29年。
“出生平凡，甚至贫寒，但即使脚踩在泥泞里，也要努力站直。”
他曾在直播间数次哽咽，说自己到初一才知道姐姐辍学打工，是因为家里供不起三个孩子读书。
所以工作后，他总喜欢给姐姐买东西，想要弥补。但和她一生的前途相比，钱是补不回来的。
他也曾聊到初恋，说年少的自己以为分手是因为贫穷。
多年后他再回首当年，才觉得跟钱关系不大，“我也没有丰富的思想，也没有深刻的智慧，也没有令人舒服的态度，什么都没有，却要求世界的包容”。
所以，他在直播间娓娓道来，告诉大家不要把失败的感情甩锅给“没钱”。
钱只是之一，更重要的是认知。
“厄运向你袭来的时候你没躲，有一天好运就会撞个满怀。”
2015年初，在西安勤工俭学的董宇辉兼职导游。
有一次带完团，半夜赶回学校，却发现无法进入宿舍。
他索性坐在地上，从书包里拿出挤变形的面包和牛奶，与几只野猫分享了食物。作为回报，他要求那几只猫咪听他练习英语。
那晚，他收拾好情绪，一路从长安县赶回西安市区。
随后他翻过的每一座山，熬过的每一个夜，读过的每一句话，都被他视作人生的基石。
“人们总会对英雄献上鲜花，但却看不到他们成为英雄前的窘迫。”
爆红之前，董宇辉的直播几乎没人看，观众也不待见他。
“不好好卖货，说什么英语？”
“别整这些没用的，赶紧上优惠吧。”
“男主播长得太磕碜，看不下去了！”
曾经，他是学生敬仰的资深老师，是新东方最年轻的教研组长；带货后，人人都可以来直播间攻击他的长相。
某天下播后，他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发现——观众说的是对的。
“他没撒谎，我确实长这样。我怎么能生一个诚实人的气？想通了，我就不生气了。”
真正有魅力的灵魂，从来和帅气无关。
莓莓记得某天直播时，还有1分钟就要下播。
突然有人在弹幕上问，这个产品用英语怎么说？
董宇辉连忙拿起小白板，急急对导播说：“等会别关，最后一个学生，不是……有人问单词了。”
可还没来得及写下什么，屏幕便跳转，直播被迫结束。
所有人都清楚，哪里才是他的舞台。
他曾说：
“你的思想那么贫瘠，你怎么触碰一个灵魂？
你的观点那么偏颇，你怎么塑造一个健康的价值观？”
不难看出，他仍渴望回归热爱的课堂。
他不止一次规划未来：如果有一天，不能为新东方做更多的贡献，就去一个山村学校支教。
一个优秀的老师如今靠卖货传输知识，令人心疼，但他唯有努力别无选择。
就像在直播间里，他泣不成声，对大家、也对自己说得那样：
“只要你足够努力……生命必将有余地。”
春寒料峭会让他匍匐，但他始终向着蓝天，不卑不亢。
莓莓很喜欢董宇辉说的一句话：
“大家喜欢我，是因为大家看到一个平凡家庭的孩子，通过读书和奋斗，做出了一点成绩。
就好像看见平凡时空里的自己，受了一点苦，内心又很坚定的自己。
大家喜欢的是那个自己。”
他总是把爆火归咎于运气和福气，但这其实是强者的谦词。
一鸣惊人的前提是厚积薄发，一步登天的基础是韬光养晦。
在这个“15秒”就能成名的时代，董宇辉的热度未必能一直持续下去。
但一时的成败并不影响本该坚守的心，因为——
“只要我们坚持做的是一个对的事情，自己也足够勤勉，理应会有一个好结果。”
在绝望中寻找希望很难，但只要精神不垮，就能靠努力趟出一条出路。
03
“董宇辉们”的出现，意味着俞敏洪又一次赌赢了。
还记得教培寒冬之初，他捐了8万套课桌，带着百位名师转战带货直播。网友们却诟病他见钱眼开，失了文人初心。
嘲讽声再多，俞敏洪依旧坚持不收坑位费，不要大量样品，不准主播哗众取宠。
他一意孤行，要做出“最有文化的直播间”。
“商品好不好，观众看不出来吗？吹得天花乱坠有什么用，真诚才是必杀技。”
事实证明，这条路走对了。
即便日子艰难，他们身上那点儿知识分子的风骨和涵养，依旧吸引了无数人买单。
“六便士很重要，但月亮更重要。”
你在读书上花的任何时间，都会在未来某一时刻给你回报。
况且，当你痴迷于心中梦想，即使长夏将尽，长夏也无尽。
写到这里，莓莓想起了另一则新闻——罗永浩，退网了。
他说“再创业可能后悔，不再创业100%后悔”，便又埋头去追寻创业梦了。
有记者问他：“你为什么非要做这么难的事？”
他说：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人有点理想和追求，需要做这么多解释和说明了。
我怀念那个人们普遍有理想的年代，那时也没有人会对别人的理想说三道四。”
俞敏洪也好，罗永浩也罢，世人对他们的崇拜与不解，都出于一个原因：
我们普遍贪心有余、痴心不足，很难成为像他们这样打不死的小强。
这是一个浮躁的时代——
甘愿潜心学习、埋头苦干的人越来越少。
想要耍宝审丑、赚快钱的网红越来越多。
所以我们很难理解俞敏洪为创业吃下3000多片安眠药的焦灼，我们也很难理解罗永浩直播还债、急流勇退的“个人理想主义”。
虽说世道如此，但大浪淘沙，最后留下的总是真正的金子。
这个世界，总还是需要一点董宇辉的浪漫、俞敏洪的坚持、罗永浩的理想。
再多财富都有消亡的危机，人生也不可能一帆风顺走到底。
在收获之前，不妨修炼一颗痴心，探寻一个梦想。纵然世俗浮躁不堪，也不要放弃去生长。唯有深耕自我，才能闪闪发光。
就像无数次，董宇辉在直播间指着俞敏洪的头像说：
“我们为什么喜欢上面这个60岁的老头？
因为他从不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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