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扒裤子查性别,生命定格在15岁,玫瑰少年:你无罪,不必抱歉

哪朵玫瑰没有荆棘,最好的报复是美丽,最美的盛开是反击。——蔡依林《玫瑰少年》

1985年,中国台湾省屏东县的一位农妇陈君汝顺利诞下一名男婴,取名叶永志,儿子的到来让一家人清贫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陈君汝更是觉得儿子让自己的人生变得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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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时的叶永志

0-6岁,他度过了短暂人生中最幸福的6年随着叶永志一天天长大,陈君汝发现儿子和其他男孩子的性格很不一样,他性格文静,从不调皮捣蛋,爱好也和普通男孩不一样,最喜欢玩的不是玩具汽车或者玩具枪,而是做饭游戏和布娃娃,除此之外叶永志还很贴心,小小年纪就懂得心疼妈妈,每天陈君汝干完农活回到家,叶永志都会帮她按摩肩膀。

村里人都夸叶永志懂事乖巧,并称赞陈君汝有福气:

“有这么贴心的儿子,都不需要生女儿了。”

在妈妈的呵护下叶永志度过了他短暂生命中最幸福的6年,1991年6岁的叶永志上了小学,但很快老师和同学们就发现叶永志的“异常”,叶永志喜欢和女生玩,喜欢粉色,他说话声音细声细气的,有时还会下意识地翘起兰花指,因为他喜欢唱歌,他甚至还成为了学校合唱团里唯一的一名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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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君汝和儿子

在那个年代,人们对“跨性别者”的认识几乎为0,叶永志的老师认为叶永志的表现很不正常,并将自己的这种怀疑告诉了陈君汝。于是陈君汝带着儿子去看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

“你的儿子很正常,那些说他不正常的人才是真的有病。”医生的话给陈君汝吃了一颗定心丸,她打消了心中的疑惑,更坚定地支持儿子做他自己喜欢的事,按照自己的意愿成长。虽然得到了妈妈的理解与支持,但叶永胜在学校的日子却更艰难了。男同学常常嘲笑他“娘娘腔”,像个女生一样,很快这种言语攻击就上升成了身体虐待,这些坏孩子常常把叶永胜拽到厕所,当众脱下他的裤子,查看他到底是男是女。

由于常常受到欺凌,叶永志开始惧怕上厕所,从教室到厕所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变成了小永志短暂一生的梦魇,他只敢在上课期间去厕所,或者偷偷使用教职工厕所,就因为自己的“与众不同”,他连最基本的如厕权利都失去了。

因为叶永志性格温和,这些坏男孩还强迫他帮自己写作业,他们人数太多,叶永志不敢不写,可这么多作业他一个人也写不完,写不完就会被打,小小的他长期生活在焦虑和恐惧当中。

叶永志也曾将自己在学校的遭遇告诉妈妈,陈君汝知道后立即去找老师反应,谁知老师虽然表面上答应陈君汝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些孩子,但却旁敲侧击地提示陈君汝,叶永志被欺负也不全是那些坏孩子的错,是由于他的与众不同让别人感到不适,所以两方都有责任。至于强行脱掉叶永志裤子的行为,校方的解释是

“孩子们之间闹着玩的,只是出于好奇罢了。”

最终学校给出的解决办法是,允许叶永志在下课前5分钟去上厕所,这样可以避免和其他同学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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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凋零,谁该为此负责?2000年4月20日,15岁的叶永志正在上他最喜欢的音乐课,如往常一样,在临下课前的5分钟,他举手示意老师自己想去厕所,老师同意了。

可这一次,叶永志却再也没能回到教室,他倒在了厕所的地板上,被发现时,他的鼻子和嘴巴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

一个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没了,陈君汝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个事实,校方为了逃避责任,偷偷将厕所的血迹清理干净,并以心脏病发作为理由解释叶永志的意外身亡。

只有陈君汝知道,儿子根本就没有心脏病,需要为儿子的死负责的,就是那一群品行恶劣的坏学生和不作为的校方。

为了查清楚儿子生前到底遭受了怎样非人的虐待,陈君汝忍痛答应法医解剖儿子的尸体,她希望能以此来证明儿子没有心脏病,最终虽然法医鉴定结果显示叶永志身体很健康,但法庭依然坚持宣判校方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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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平等是什么东西?很时髦哦陈君汝当然不满法庭的判决,她坚持上诉,一年后的2001年8月21日,高雄法院维持了一审判决,坚定地认为校方无需为叶永志的死负责,法官甚至轻蔑地表示:

“性别平等是什么?很时髦嘛。”

陈君汝心里清楚,杀死儿子的,除了坏孩子的霸凌、校方的不作为还有法律的漏洞,从拿到判决结果的那一刻起,陈君汝就下定决心,一定要继续上诉,一定要为儿子的死讨回公道,同时她心里清楚,像儿子这样的“跨性别者”还有很多,如果她保持沉默,又有谁能维护这些人的利益呢?

上帝并非无所不能,所以他创造了母亲,多年来,陈君汝一直强忍着丧子之痛,坚持为儿子上诉,她一次次地站上法庭,将儿子的遭遇讲了一遍又一遍,每讲一次就是把自己心里的伤疤揭开一次,她心里的苦闷无处宣泄,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坐着哭一会,为自己鼓劲和加油。

陈君汝的努力没有白费,很快她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中国台湾省,叶永志的案件被多家媒体报道,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关注,当时中国台湾省正在起草《两性平等教育法》,而受到叶永志事件的影响,这部法案的名称改为《性别平等教育法》,法案规定:

任何人不因其生理性别、性倾向、性别特质或性别认同的不同,而受到差别的待遇。

从此以后,受到法律保护的并不只有男性和女性这两种性别,还有像叶永志一样的跨性别者。

2006年,法庭终于做出了公正的判决,判处叶永志学校校长、总务主任、庶务组长三人因过失致叶永志死亡,分别判处5个月、4个月、3个月有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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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为儿子上诉多年的陈君汝

蔡依林、五月天为他写歌,取名“玫瑰少年”2018年,蔡依林与五月天主唱阿信以叶永胜为原型创作了歌曲《玫瑰少年》,并获得2019年金曲奖年度歌曲奖,她还为叶永志的母亲制作了一部纪录片,在自己演唱会上播放,让更多的人知道了玫瑰少年的故事,进而了解了跨性别者这个群体。

最近很火的综艺《乘风破浪的姐姐》五公表演中,复活组的姐姐们重新演绎了玫瑰少年这首歌,于是我又一次想起了20年前那个叫做叶永志的玫瑰少年。

20年前你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15岁,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歌曲中的一句歌词送给你:生而为人无罪,你不需要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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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永志,希望在天堂,你能做一个真正的玫瑰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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