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 A15 反向升级到初代 SE 的，原因是最近极需添置一台新 Mac 来运行 Logic，故将手中的设备逐件清仓回血，最后也把魔抓伸向了还没捂热乎的 SE 3 ——最后这台 2016 年产的初代 iPhone SE 成了我手上唯一的 iOS 设备——和唯一的手机。
于是便有了接下来的故事。
先说结论：A9 老了，而且变得很邋遢。
我对这枚处理器的最后印象是在 2020 年，那时我刚换掉已经用了近五年的 iPhone 6s，之后换就再没接触过搭载 A9 chip的机器。而截止到当时，iPhone 6s + iOS 14.2 的组合于我而言还是相当流畅和够用的。
也正因为这样，A9 「神U」的美名才如此令我信服，它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担当着「iOS 体验最低门槛」的守门员角色，在我眼里它是可以被信赖的，就像同样老当益壮的骁龙 835，是低价捡垃圾的天堂。
正经体验下来，发热是个大问题，大概是三星U 和 iOS 15 共同作用的结晶。充电时机身更是烫得离奇，十分影响心情。
连续卡顿掉帧的问题在进行过一次 DFU 刷机后不复存在，流畅度终于是可接受的水平。第三方 Apps 除了冷启动时载入速度较慢，其他方面倒是不赖，后台大概能维持四到五个应用来回切换，不过地球该看的还是得看。
一轮使用过程中，经常会感到一种「表里不一」的突兀——很多 App 都不再专门为它做 UI 适配了，随处可见错位的按钮、重叠的字符和过小的字号。
挤眉弄眼参差不齐的的界面与 SE 原本克制、精巧的机身显得格格不入。这些细节令人产生一种落差，令人膈应，也是无奈，就像人老了以后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那种邋遢，也与苹果产品一直以来“被装在精美外壳里的精致软件”的定义再无关系。
我不会过分吹嘘 iPhone SE 还多么能战——从 A15 降级下来，我知道自己选择的是什么：和大伙儿们一起捡垃圾这么多年，亲身体验过「惊人流畅的 625」、「再战两年的 835」，也耳濡目染了「又卡又烫的 888」和「持续拉胯的 8 Gen 1」，当然明白每年不断刷新的”性能上限“并不是我的目标需求——对于不打游戏、不把手机定义为唯一“个人终端”的我来说，真正需要的是 A9、835、970 这样的守门员机型。（不过马上就要轮到 A12、865、990 三兄弟了）
所以对于 iPhone SE，只消拿起它，用大拇指轻易就覆盖整块屏幕，使用「滑行输入」单手顺畅收发微信，之后再来个食指后空翻，咔嚓一下熄灭屏幕，像投硬币一样把它放回裤袋——这一连贯性的操作所带来的轻便与满足，就是这台机器给我最好的回馈：在享受着它极致便携性带来的便利和自然时，你不太会计较那偶尔会”顿“一下的过渡动画和仅支持 LTE Cat 4（iPhone 6/6 Plus 同款）基带带来的不太愉快的冲浪体验。
最邪门的是，从 A15 换到 A9 丝毫没有给我的体验带来降级和不便，反而 SE 过小的屏幕和羸弱的性能令我有了更明确的「多设备分工」思路：有些事就该留给 Mac 和 iPad 去做——让手机真正成为一枚即时通讯的工具。
我觉得这是最大的收获。
差不多快七年了，iOS 16 不要它了，垃圾佬们倒还抬举它；亲戚家的小朋友指鹿为马，说我这 SE 是”好小好小的充电宝“；同事们以”本市又一台 iPhone 5 荣誉出土“为题对我的”新手机“大肆渲染：大家都玩的很开心，所以我也是。
但最大的喜悦是对这款来自十年前的设计在2022 年仍然能在一定程度上畅快运行的惊奇和感动——的那种满足：或许这就是 SE 这个系列带给每一位使用者的终极愿想：以永恒的时间刻下那些最美丽的回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