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酷暑,正是天下秋随一叶来的凉爽季节。站在秋阳下,放眼日渐成熟的田野。心情豁达而又开朗;望着那高高的河堤,宽敞的河滩和那一河秋水,不由得想起那年那月妈妈背我来到河边躲疟疾的情景。
我九岁那年秋天的一个下午,我从田间拾草回家,突然患了疟疾,这个病得时像魔鬼附体,大概我的同龄人没有不知道它的厉害的吧?我被它一连折磨了五个下午和晚上,人变的面黄肌瘦,无精打彩,急得妈妈东奔西走,不知听谁说了一个怪方,悄悄带我去田野“躲疟疾”。
这一天,从早到晚,我都和妈妈呆在一起。过第一道路沟时,妈妈就鼓励我大步跨过去,我一越过去后,妈妈就驮着我走。我靠在她背上,闭上眼睛,眼前彤红一片,仿佛进入温柔的梦乡,浑身都觉舒坦,只可惜妈妈走得太快,不一会就驮我来到了田野深处的小河边,放我下来后,妈妈割了一大抱干茅草铺在河滩上,让我睡在上面晒太阳。
按惯例,这个中午我又要犯病。妈妈带了饭,让我坐在河边吃了,吃过后又让我睡,并告诉我,睡一觉就好了。
我顺从妈妈的意思睡在柔软而又暖和的茅草上,妈妈又为我盖上了一件绒衣。午后的阳光温暖地烘烤着我的身体,一阵清爽的风儿由河面上刮来,让我感到舒服极了。妈妈在我不远的地方割茅草,几片金黄的树叶飘落在我的身上。我抬眼看一下身边静静流淌的河水,放心大胆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夕阳西下,妈妈还在不停地劳作,她割的茅草全晒干了,都堆成一座小山哩。我轻快地爬起来,到河边去洗脸,望着清悠悠的河水,情不自禁地笑了。
说起也怪,也许是心理作用,从这天起,我的病就奇迹般地好了,猜不透其中的道理,妈妈更不许我问,这在我九岁女孩的心中成了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谜了。但直到今天,妈妈带我躲疟疾的情景,永远定格在心底的记忆中。
——写于2000年9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