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的童年回忆(系列)

我是一个身染重疴的中年人,感觉已经被家庭社会抛弃了,回忆起自己这痛苦的一生,感觉真是白来世上走一遭,未曾感受过一丁点的幸福甜蜜,如今找到这样一个平台来倾诉衷肠,真是太好了,现实生活中是压根没有人听你说自己凄惨的生活的。我打算每天都写一写,权当回忆录了,希望若干年以后还能留在世间一些东西,证明这个世界我曾来过。

1979年春我出生在山东鲁西南一个小县城的自然村里,挨着母亲河黄河岸边。从开始有记忆的五六岁在我的认知里就是一眼看不到头的贫穷和苦难,一天到晚吃的就是地瓜干和黄窝窝头黑窝窝头,甚至连这也不能保证吃饱。

五六岁就必须不停地干农活,否则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父母倒是很少打小孩,但是好像心里天生就认为活着就得干活,所以我五六岁开始就负责从邻居家水井压水给家养的黄牛换淘草水,那时候整个三百多人的村里只有两个压水井,大部分人还是从村里的唯一的土井里打水用,自己小不会从土井打水。换一次淘草水需要用四水桶的量。自己力量太小一次只能提三分之一桶,也就是说要跑十二趟。虽然邻居家大人不说什么,但孩子肯定在意压水井磨损的快,所以邻居家大孩子就故意把压水井弄的不好用,或者弄漏气或者把压杆藏起来总之让你用起来费劲,于是乎我每次都是光脚双手提着水桶葡挞葡挞来回穿梭在两家之间,小小年纪提着那么重的水把脚都压变形了,落下平板足的毛病。整个下午忙完淘草水的事感觉大功一件,然后还要用树叶草屑土垫牛圈,要不牛就要睡在自己拉的屎尿上了。收完麦子后牛吃的是麦糠就是包裹麦粒的外皮。喂牛之前需要把麦糠放在大水缸里淘去土屑,这也是我的活。其实晚上淘这一遍缸里的水已经浑浊不堪,暑天的时候第二天早上淘草水已经发臭了,但还是继续用,想想那时候黄牛也是可怜,一天两顿饭都是吃麦糠,麦糠里拌一些玉米面。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一早一晚吃完麦糠再饮上两桶刷锅水就算完活。过完暑天麦糠基本吃完了,然后就开始轧麦秸喂牛,麦秸不用淘了,但是秋天的时候为了省下麦秸,姐姐就去给牛薅草,十岁的小女孩竟然可以脸红脖子粗的从地里抗回来五十斤的草来,恐怕现在四五十岁的女性也扛不动。各种草也是需要剁碎淘洗的,而我理所当然的就用家里的一把破菜刀在一块木板上一把一把的把草剁碎。想不明白那时候家长为什么不用铡刀把草铡断呢,干嘛叫一个小孩费半天劲一刀一刀剁呢。也许是没有人能摁动铡刀吧,后来到我十一二岁基本上就是我摁铡刀了,父亲负责往铡刀里续草。说个题外话,我们村里有个人爱打瞌睡,有一次和他女儿铡草的时候竟然睡着了,被女儿一铡刀把大拇手指头切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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