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首沉默的散文诗

父亲,一首沉默的散文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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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节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去更多地表达爱,表达亲密,在这一天,向沉默付出的父亲说出爱。

深沉如山,温煦如风

严父慈母,中国传统的父亲总是处在一个家的权威、家长位置,所以孩子对父亲的感情总是敬大于爱的,往往是敬畏有余但亲密不足。

就像父亲在我心里,永远是戴着黑色方框眼镜的严肃面孔。小时候,让我背诗词的人是他,教我学古文的人是他。那时我甚至羡慕邻居工人家庭的孩子,因为人家的父母为孩子可以上树掏鸟。父亲曾经给我买过一个娃娃,因为不理解父亲我经常打这个娃娃。

后来我上了大学,读的中文系,研究生读了古典文学。无一不是沿袭父亲的路径。父亲给我改论文,不只是改文辞意味,他改得迂阔。一路红笔圈下去,到后来,标点符号也要改,字的间架结构也要重写,哪个字倒插笔——也会给你摘出来,再写一遍笔画。

父亲岁数大了以后,每到我回家的日子,父亲总要早早就守候在窗口,看到我从大门进来,就会忙不迭地对母亲说:“女儿回来了!女儿回来了!”后来母亲才告诉我这一切。这就是我父亲,一个被他钟爱的女儿误读的父亲。从小到大,父亲给我立了多少规矩,我记住的往往是他的严厉,却忽略了他生命中那种克制的柔情。

用传承,予他以回馈

法国大哲学家蒙田说过,作为一个父亲,最大的乐趣就在于,在其有生之年,能够根据自己走过的路来启发、教育子女。伟大的父亲,一定是孩子言行的引路人、思想的奠基人。

作为孩子,过父亲节,不仅仅是给健在的父母买件新衣服、吃顿饭、带着出去旅游,才叫做孝、才叫做过节。跟“孝”同音的还有一个字,就是“肖像”的“肖”,我们说“酷肖乃父”,不仅仅是指模样,还指品格、行为。往往父亲厚道,孩子也厚道豪爽、乐善好施。但如果什么行为都不像他的父亲,就称之为“不肖子孙”。所以真正的孝还在于学习、继承父亲的优点,血脉中流淌着父亲的智慧和品格。

孔子曰:“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论语》、《庄子》和昆曲是父亲的最爱,生前一茶一饭我不能陪父亲太多,父亲去世后,我要把他内心想做的事情做出来。

秉承其遗志后的这二十多年,我渐渐懂得了父亲,像是他留给我的一个个旧信物,终于被逐个打开。在我的成长过程中,父亲早期对我一路引领的意义,就像醇酿,随着岁月发酵,岁月越久,醇酿的味道才越醇厚。

可观世界,可伴朝夕

其实不管以什么样的名义过父亲节,都是对于父亲角色的一个呼唤。中国是一个家庭伦理本位的社会。在家庭教育过程中,父亲对自身角色的承担非常重要,参与家庭教育应该成为父亲的必修课。

然而,现在教育孩子正在成为母亲的专利。父亲角色的缺失,是一个很迫切的问题。父亲在加班、在应酬、在推杯换盏、在挣学费,而中间的陪伴交流似乎就是妈妈和老师的事情。

其实,父亲应该是一个家的道德标准、精神引领,在外面,父亲一般都是有眼界的,要带着孩子往外走。在家里,父亲就是一个家的规矩底线,告诉我们家的孩子绝不能做什么。

所以不要说过完这一天就不再是父亲节,真正唤醒亲子交流,让父亲陪伴在家庭中不失位,这个节日才真正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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