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我的母亲

#金秋佳节话家常#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常言道,父母在,大家庭在。父母是在外游子的港湾,子女是父母永远的牵挂。如果一个人到了六、七十岁还有父母牵挂你,那是何等的幸福。可是我母亲离开了我们巳十六个年头了。母亲虽然过早地离开了我们,她的身影却时不时出现在我的心里,涌现着母亲一生中的点点滴滴,和那慈祥的笑容。

母亲出生在湘东渌水河畔一个美丽清秀的小村子里 ,外公家在当时还算富裕人家,有房有田。家里还有条大木船,长年跑着运输。可是好景不长,自日本人打到长沙时,日本人的飞机经常疯狂轰炸湘东。为保国卫家,外公的船被国家征用,运输军用物资。那年四月,外公随船走长沙,可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后来回来的乡亲说,船近长沙时,正值长沙大战,日军的飞机天天在湘江上轰炸,炸毁了好多船只。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年青的外婆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天天盼望着外公回来,经常是泪流满面,眼睛渐渐地模糊了。从前还算富裕的家就这样一下子败落,因没有钱医治,慢慢地看不清了这世界。

母亲是长女,(六个弟妹)家庭重担早早地落在了她身上,造成了她争强好胜,吃苦耐劳的性格。母亲没有正式上过学,(解放后上了几天扫盲班)她嫁给我父亲来到上埠后,在单位做事都只是又苦、又累、又脏的重活。如拖板车运瓷器、运煤等等都干过。

母亲生育我们五兄弟姐妹。听母亲讲,前面生产几个孩子是没有请过接生婆,全是自己接生,或是请邻里老人帮忙。我二哥出生时,母亲正在厨房烧火做饭,突然肚子痛,她一站起,孩子就溜了下来,掉进灶炉子灰坑里。母亲赶紧捡起孩子,让父亲烧水擦洗孩子身上的灰尘。(后来,二哥的小名叫“捡乃、老捡”,就是这样来的。)

小时候家里常年都养几头猪,母亲总是承担着太多家务事。白天照常上班,早晚除了做我们的饭菜,还要垛猪草、煮猪食、喂猪。经常是熬到深夜,还要到离家较远的井边渊里洗猪草、洗衣服。

勤劳的父母早年在山上开了好多荒地,种粮种菜,只要那里有空地就会在那里开荒。当地有的农民开玩笑说,我家的土地,比他们还多。在三年自然灾害里,到处饿死人。我母亲说,没有饿到我们兄弟姐妹几个。我们家每年都收获上十担红薯,再挖点野菜。(有种叫土古灵的野薯,比红薯还硬,吃了几天都不会消化。)家里挖的红薯窑也是当地人家最大的。藏的红整年都有吃。到了深秋,洒薯丝薯片也是几口箱子。

我最喜欢吃母亲做的红薯丸子,那个味道至今还在嘴里回味。她先是把红薯蒸熟,放在脸盆里把红薯捏成泥,再双手合磨成丸子,放进烧开的油锅里去炸几分钟,待到丸子浮上油面,成金黄色时尽快捞出来,这时的薯丸子最好吃了,又香又脆。每当这时候,我们兄弟姐妹们,个个都在灶边守候,抢着刚捞上来的丸子,塞进嘴里,人人满嘴香甜。这时母亲会把捞上来丸子,又分成几小碗,要我去左右邻居家里一一送一碗。这叫”有吃同享,亲如一家人”。

母亲一生勤劳、坚强。记得有一年深秋的星期天,她带着大哥和我去大山里捡茶子榨油。不小心脚踩到了竹尖,穿透了脚板背,鲜血直流,可她非常坚强,强忍着痛。要我大哥帮着她把脚拨出竹尖,就地用黄土堵塞去流血的伤口,再用手巾包扎住。只见母亲痛得咬着牙齿,眼泪从眼角溢出,但没有听到她叫一声。我是在一边吓得抖动着不敢看。她又舍不得丢掉捡到的茶子,捡了根棒子做拐棍,硬是把茶子一拐一拐地挑了回来,到家是晚上近九点了。

常言道:”婆重长孙,娘重瞒(小)崽”。母亲是最痛我的,记得我刚刚参加工作那年,在车间维修设备时,因粗心被三角皮带压断了手指,师傅抓住我流血的手往厂卫生所去。母亲听到消息后,起紧跑到卫生所,只见她汗水和眼泪早以混满脸上,大声痛哭地叫着”崽几、崽几”约里个所不小心个。我知道,我是母亲的心头肉,伤痛在我身上,但心痛在母亲心里。那一段时期里,我的生活起居都是母亲照料着,就连洗澡搓背都是母亲帮着我。

母亲常年干的工作都是又累又脏,下班回家家务事也多,又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性格也是争强好胜,如我兄弟几个在外面被人欺负,我母亲一定会呵护着我们,和人家讲理。她一生勤劳,舍不得自己吃好点,总是把好吃的留给我们兄弟姐妹,自己多吃的是剩菜剩饭。退休后还去莱市场做点小生意。常年饱一顿饿一餐的,透支着自己的身体。

听我细舅细姨说,母亲在他们姊妹中,算最漂亮的。年青时,身才苗条,面目青秀。又最关心着他们,有着长姐如娘的性格。母亲也是,在临终前几天,还在唠叨着她的外生们结了婚吗。最使我终身遗憾的是,母亲临终时,我没有送到终。只能说当时我还年轻,不懂事。认为母亲不会这么快离开我。于是,忙着生意去了。当我二哥打着电话来,骂我说,母亲到断气前最后一句话是,玉子回来了吗?我才感到问的严重性,可是赶到家里时,母亲的心永远地停止了跳动,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离我们而去。

母亲的一生,是国家从艰苦到刚刚走向改革开放,走向繁荣的前缘。所以说没有享受到一点国家现代的繁荣幸福时光。好在二哥带她坐了次飞机,到沿海城市旅游了一回。我呢?愧对母亲的最爱,而后悔终生。

母亲一生勤劳,里里外外操持着家务,伺候一家老小往往是”两眼一睁,忙到熄灯”。她的人生,就象蜡烛,燃烧自已,照亮着家人。她的勤劳、节俭、慈爱和善举,一直是我人生中为人处事的行为规范。她没有辉煌的履历却眼光长远,性格虽然好强,但乐于助人,彰显了中华人民妇女的传统美德。

作者简介

邱玉强,艺名”秋天”,世界漫画家联盟中国会员,省美术家协会会员,科尔沁艺术职业学院客座教授。安源湘赣边界名人文化研究会法人,安源作家协会办公室主任,安源禁毒志愿者协会名誉会长。

1986年选送北京电影学院美术系进修。2018年获中国百位影响力漫像画家称号,2019年获最佳国际幽默艺术家奖。作品多次在人民日报副刊及多种报纸、杂志登刊报道。包括人民网、学习强国网、凤凰网等三十多家网报移发。三十多幅英模画像作品获新疆军区收藏,十五幅开国将军画像作品获安源纪念馆收藏,百幅漫画作品获赣州金岭学校收藏。2021年7月在萍乡博物馆举办建党百年英模画像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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